生活中总有一些事,很难让人注意到,即使真的擦肩而过,他还是会一如既往的上演。若偶然注目它便会在心中不住的涌现,一遍遍铭刻,直至久久不忘。
——题记
在我去朋友家的必经之路,有一位卖报的老人,五六十岁,脸上暗黄干枯,看上去老态龙钟。他的头发蓬蓬的,像一个鸡窝——不,一定是他没梳理,因为我每次见到他,总发现风在不停地摆弄着他的头发,做出各种很可笑的造型。再加上灰色调夹克和裤子,我恍然觉得那是一个活动的雕塑。
在这样一个车水马龙的路口,一个空隙并不长的红绿灯尽职地指挥着交通,人们忙忙碌碌地在车流中间穿梭……
他从坐着的小马扎上起身,手腕上挂着一个找零钱的小钱袋——脏兮兮的,褪尽的颜色,好像和他本人一样饱经沧桑。他的腿脚不太灵便,走路总是在左摇右晃,膝盖弯曲着,好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极力想走快一点。走到得红灯的第一辆车时,他俯下身来,伸出两个指关节敲敲窗子;“晚报,晚报……”然后静静地等——车窗映出挥手的动作。于是他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低声道:“麻烦了……”便直起腰,向左转身,以同样的蹒跚的脚步走向第二辆车。重复同样的动作……有时会有司机趁红灯时买下一份报,他便有些颤颤的把报纸从窗缝里递了过去,接过几张纸币或几枚硬币。低头致谢,然后才拉开袋子,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投进钱袋里。发出一点轻微的闷响,再轻轻合上。
绿灯了。于是他慢慢往回走,步履细碎而笨拙。那小袋子随着节奏大幅度地摇摇晃晃。
临近报摊,他回过身,把小马扎放好,缓缓坐下去。来来往往的人们行色匆匆。似乎没有人想要停下来。
我驻足于此,看着他卖报。消磨掉很多时光。而他也似乎未注意身后多了一个注目者,依旧平凡的生活在城市里这个不起眼的角落,日复一日。
总有很多人认为,世界上因伟人而精彩,因富人而充实,因文人而美丽。却常忽略忙碌在社会底层的人。他们每日好似蚂蚁一样重复着劳累而单调的工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他们毕竟在认真地生活。不论多么艰难,多么艰辛,依旧坚忍。更重要的是,他们总能找到简单而直率的生活方式,在自己的道路上慢慢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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