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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亲美文

更新时间:2023-08-14 22:38:17 来源:高考在线

探亲美文

  时光荏苒,往事如烟!总有一些事,时不时会荡漾心头!不再苦涩,而是甜蜜了。

  候车室

  石家庄北站候车室里,一个姑娘,背着背包,坐在门口的座位上,东盯西看,站起又走到门口瞧一瞧。显然她在等人。失望……她又坐回座位!这姑娘就是我,那时我二十六岁!一个穿军装的小兵站在门口好一会,左右扫视,好像在找人。“为什么不是他?”我心里想。忽然,小兵径直走到我面前。我正在诧异,他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你是刘晓娟吗?”“我是!”那张照片是辉临走时我给他的。“我的照片怎么在他手里。”我寻思着。“俺司务长让我来接你。这是他给你的信。”

  事情原来是这样

  那时,我在谷子卫小学教书。九八年春节过后,学校的灶夫——村里的一个老太太,我们叫她“婶婶”,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他叫邵迎辉,在河北定州当兵。也许是少女时代有英雄情怀吧,我特别崇拜当兵的,加之初中、高中我们都在一个学校(但我并不认识他,他比我低一级),有共同认识的同学,话题较多,一下就对他有了好感。因为年后他要归队,父母认为我们也老大不小了,所以就按农村习俗定了婚,从见第一面到定婚,前后相处不到一个星期。从那时开始了书信往来(那时电话还不太方便),他约我暑假去部队玩!

  暑假在期盼中来到了,可我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去还是不去?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去探亲,会不会遭致别人的非议?不去,年底回来就要结婚,我感觉他还是个陌生人。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给一个陌生人,又那么让人不放心,还是去“考察”一下的好!”主意已定,我便做起了准备:收拾行装,去他家告知两位老人。走的那天,下着大雨。母亲对于没出过远门的我,百般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甚至让我改期。我却丝毫不动摇,背起背包,打着雨伞,毅然走进大雨中!

  到了西安,按照地图找到火车票预售点,买了下午四点多去石家庄北的562次普快火车。购票之后,我给他打电话。记得那时还用的是BP机(又叫呼机),他没有呼机,所以我呼的是他战友李国政的呼机,李国政再转告他,打我这边预售点的电话!电话中我反复强调车次、车厢、到站时间,特别是“石家庄北”。因为那时我不知道石家庄到底有几个站!他安慰我说:“我知道的,放心吧,我会在站台接你的,你路上小心点!”

  下午我准点坐上火车。562次是走山西的一趟普快,像蜗牛似的,遇站就停,需要19个小时才能到达石家庄北。坐在硬座座位上的我在火车的“哐嘡”声中,尽管疲惫不堪,脑海中还不时勾勒着我们见面时的不同画面,兴奋而不安!第二天11点多,火车到达石家庄北站!早已梳洗整理停当的我下了火车,怀里像揣了只小兔子!

  我环顾四周,却没有他的身影。站台上的人很快走光了,只剩下我孤单一人,依然没有他的影子!我有点落寞!是我听错了吗!他也许在出站口!我又充满希望,快步出站。预期再次落空!我只好来到候车室,却没有惊喜。初到异地无人接应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心:“也许他有事?或者路上堵车了?”我焦躁不安,却只能耐心等待,别无他法!于是就出现了开始的一幕。

  我展开信纸,从开始工整后来潦草的字迹中,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昨天五点钟的时候,部队接到命令,要到湖北去抗洪,或许当晚,或许第二天就出发。我已坐上火车,他也无法通知我。他的心情很乱,抽了好多烟,写信叮嘱我:要么在候车室休息会,买下午的561次回西安;要么和接我的小兵去部队,也许见不上他,那么就和老乡的媳妇小孩住在家属院,过几天再回去,还要对父母说见到他了!

  我一下懵了!坐了一宿的火车,感觉身体还在摇摆,耳朵还在轰隆。回去,身体会吃不消。不如就去部队,也许能见上。即使见不上,也可以看一下他工作的地方。

  去部队的路上

  部队驻地在王京,需要从石家庄乘坐公共汽车到定州,再由定州乘车到王京,大致需要一个半小时。12点多到定州,我催促小兵赶紧搭车去王京。可是他却说:“姐,你饿不?咱们去吃个午饭。”我心里想着去早了,说不定还能见上他,但又不好意思让小兵挨饿,说:“不好意思啊,你肯定饿了,咱们吃个饭吧!”饭上来了,我用筷子挑了几下,却没胃口,吃不下。饭后,乘车去王京,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因为修路而走了两个小时。因绕路,两车在乡间小路上相遇,车上的`乘客就须下车步行而过。就这样走走停停,到王京时已是下午三点半了!

  熟悉的陌生人

  到了部队,小兵让我坐在卫生队的一个房间里,说他到操场去叫他们司务长。我隔着窗子望去:操场上绿压压一片,军车列队,士兵坐地,显然,做好了随时开拔的准备。我庆幸他们还没有走!忽然,进来了一个人,穿着迷彩裤,上身是湖蓝色的足球衣,脸色黝黑,更显瘦高。是他,却又不是印象中的他,亲切而又陌生!“你吃饭了吗?”我说:“吃过了。”“那咱们去家属院吧。”他说。“好吧。”我说。他骑着自行车带我去了家属院,把我安顿在老乡家,对老乡媳妇说:“照顾好啊!我还要去给连队准备东西,忙完了再来看你们。”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部队走了

  老乡的媳妇叫马小红,带着四岁的儿子杨斌。她的老公宗信哥也去,听说部队只留少许看门的。接我的小兵叫何军,18岁,因训练时扭伤了脚,所以才留下看门,有空被辉抽去接我。坐了火车又坐汽车,折腾了快两天,我已筋疲力尽,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傍晚时分,杨斌叫我吃饭。我睡眼惺忪地吃完了饭,乏气未接,又迷迷糊糊睡去,只觉这两天的经历像梦一样,显得那样的不真实。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小红姐告诉我:“他们走了,昨晚后半夜走的。”据他后来说,他忙完后又到家属院去了,见我们已睡下就没打扰。

  回家

  他们走后,我在家属院呆了一个星期,和小红姐赶集、做饭吃,带杨斌玩。在“三角区”(三路交叉地,当地人戏称“三角区”)的“天平商店”、裁缝铺闲聊时得知:辉经常上商店为连队买东西,上裁缝铺打电话。商店老板天平说他,人挺好的。裁缝铺的女老板也对他赞不绝口!我的心里踏实了。眼看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还无定论,我决定不再等下去了,我要回家了。那天早晨,趁着杨斌酣睡未醒,小红姐用自行车送我到王京火车站。我先到石家庄,再买了去西安的火车票!那刻,我决定:年底就结婚。

  这件事过去二十年了,总不能忘怀。今天终于形诸于文,聊以纪念已逝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