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生离,还有死别散文随笔
丁酉年,清明四月,愚人节。
多云,无雨,体表温度13摄氏度。
摆好素花表思殇,扶去顽尘慰遗憾。总想着有许多话对你说,真的到了眼前也不会开口,动情时刻我一向还是寡言,只会在行动上做一些表心意的事,终究还是和你生前一样,在你关心我的生活时,只讲欢喜,不道怨尤,告诉你我什么也不缺,一切都好。
心境如海,蓝而不可测,深不见底。有些时间段的悲痛和彻底绝望是连自己都解释不了,甚至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追究不出因果的,大多时候会选择自救,但总有沉沦时,任意麻木,都不给自己伸半只手。
大概八九个月前,那些睡不着的深夜独自潸然泪下,撕心的疼痛会慢慢融进黑夜啃食着清醒的意识,身体慢慢下沉,沉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幽暗世界,大概哭累了枕着湿枕头就睡着了吧,也全然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有时候则是睁着眼睛就看着天亮了,这是最难受的,煎熬的无意识躯壳,眼神空洞而麻木。
而那些个从梦中醒来的时刻,醒过来就不停落泪……已经快忘了醒来时嘴角挂着笑是一种什么感觉,那种微妙的唯一满足感和充满能量的幸福感,是只能自个意会。好像喝了一碗阿婆煮的白粥,吃了一条阿公煮的糖醋鱼,妈妈答应给自己买一个芭比娃娃,爸爸带着出门远游一样乐开花……很长的时间我再也没有含笑醒来过,尽管强迫自己乐观面对,我也确实做到了,但凡伤感袭来,立马给自己一个无形的拥抱,蹲下身去轻轻舔舔伤口,继续前行。因为是早晨或有要事去做,成年人是要学习和工作的,泪水总是夹杂着洗脸水,强迫自己整理好情绪才出门真的很难熬,努力的学习和爱这个世界,有时我也想放任自己堕落,可是朋友告诉我,长大了,不能再给你的妈妈爸爸、姐姐妻儿添乱了,我要去照顾和分忧,是的,我也这么想,所以我感谢自己的坚韧,感觉强大了一丢丢的肩膀和问心无愧、磊落又孤傲,坚韧又欢颜。
你走后的大半年里,我越来越厌倦甚至是有一点慌张恐惧和陌生的外界接触,不想和任何陌生人产生交集,也不愿意主动去说话。只有对自己由心欣赏和喜欢的人才会乐意微笑和给予温暖,我不再和以前一样对谁都有足够的耐心,对大多数真的冷漠。热爱生活,真的好难。我冷漠,因为我恨极了好人不长命,可我也懂得快乐和健康的难得之处,学会珍惜和紧握幸福。
清明该是四号,今天是一号。去年的今日,你还在这世上呢。若是有月光宝盒,我一定多提醒你几次咳嗽要吃药!并立马奔去药店给你买好药。提醒你降血压的药记得吃!少喝酒!多吃菜!早晨起床不要太急了,缓缓的'起来,不急不急。特别是15号,起床一定要小心,你千万不要老早猛起,因为你会血压升高……脑溢血……脑死亡,然后在医生断定你活不过72小时的咒语中多活了120个小时,最终心跳停止都没睁过一眼。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你不知道你在急救病房待了8天,没有翻过身,你得起来跑跑动动才不会捂得起疹子,你昏迷的时候一口饭都没吃、你要是看到那些生冷的仪器管子在你身上给你去痰、排尿、补充能量,你一定会受不了……日日夜夜,那里的环境太糟糕了,味道也刺鼻。男男女女,老的老,少的少,难逃病魔、难逃天灾人祸、难逃贫困之苦,真是众生死前平等,苍天绕过谁!医生医护也是辛苦,说实话,病人那么多他们怎么忙得过来,大家都累了,我回学校去补觉,老陈说你转到重症监护了,环境很好,以后不用每天守着你,探望的时候会给我打电话,可是那个下午我被梦魇着怎么挣扎也醒不过来,却在某个时刻猛的惊醒,我坐起来在床上就哭,老陈打来电话说可以探病了,这次见到你,是在太平间……那个时候我已经哭不出,生命里有了一个缺。后来我才知道,我惊醒的时候雨,也是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心香一缕归何处,抚琴弄弦三两声。由于某些缘故,从你离开这个世界化成灰骨的时候只在你下葬的时候见过。从开始到落笔,眼泪反复停了又流……在旁人眼里我没有任何因此绝望的理由,我也不必解释,纵使他人伤我,我不去纠缠不休,人难得的是活着因为是自己本身,坦荡又潇洒。不值当的都该随风飘散,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这一生,长短未知,变数最为恐怕。读来一句话:“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还是要把自己微弱的爱意,寄托在某几个人身上”,是的,我们该把那些伤痛和好的坏的经历埋于深处,学会长大和面对、努力和征服。我依旧会去爱,也会去珍惜幸福,爱自己,爱“你”。愿你我都能好,不认识的你,还有我深爱的你们,都健康、平安、常欢颜。且在晚风中,且遥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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