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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村庄的记忆散文

更新时间:2023-08-05 18:25:27 来源:高考在线

对村庄的记忆散文

  我离开村庄已经十五年了,可是每当我遇到人情冷漠的时候,就会想起村庄里的婶子,嫂子,姑姑,朋友,还有许多人。他们和我一起走过的岁月,就像烙印一样,雕刻在我的脑海深处,成为我生命里的波澜,随着岁月的增长,在我的心里泛起层层涟漪,荡起心海深处的记忆,在我的眼前一次次的刷新,随时警告我,不管你面对什么困难,你的血液里流淌着村庄人的性格,脚踏实地的做人,就像脚下的土地,淳朴,实诚。--题记

  我们的村庄,南北两条小河环绕着,每年夏天,小河跳着欢悦的水花,唱着歌蹦向远方,小鱼跳出水面奏出欢快的曲子,河岸上葳蕤的大杨树,树叶绿的发亮,随风舞动着,发出唰啦唰啦的声音,唱着乡村从贫穷走向富强的歌,特别是树上的蝉,随着水声,更加的清脆悦耳,丝毫没有刮刮的噪音,整体来听,小河一直像我们的祖父母一样守护着我们的村庄,唱着优美的乡村之歌。最美的还是我们的童年,它是欢闹的。我们光着脚丫,踩在河岸边的浅水地上,踩下一个个深深浅浅的脚印,不一会,脚印里就会看到小鱼,在里面玩水,我们高兴地拿来小缸子,把小鱼抓起来,放进去,我们玩地不亦乐乎,高兴地撒欢,泥巴甩在脸上,你追我赶的,脚窝踩乱了,鱼也没有了,我们拿着鱼缸子,上了岸上的土坡。尤其是秋天的土坡,杂草都干了,我们拾起很多草杆,还有一种长满刺的,椭圆形的小种子,我们叫它“急了狗子”,长在粗粗的植物杆上,我们把草杆点燃,然后围着火堆取暖,跳舞,唱歌,舞剑(草杆),累了,坐在地上,包“急了狗子”吃,最神奇的是,这种植物结的果实长满刺,就像刺猬的身体一样,它会粘在衣服上,当我们包开果实的时候,我们才明白,原来满身的刺是为了保护里面的两颗象瓜子仁一样形状的果仁,因为这层膜一生都不得相见。于此让我想起那年,因为和小伙伴——霞打架,惹得双方家长吵架,从此不相往来。我和霞也好久不在一起,日子久了,我就想霞了,因为我们孩子小时候常常打打闹闹,从来都是不过三天就好了,这回隔着大人们碍于面子的问题,我们有很长时间,不在一起玩了,真的很难受。想到这里,我看着霞说 :“我们永远不做“急了狗子”里的两颗果仁,我们长大了也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霞不大喜欢说话,听我这样一说,光是笑了。

  那个时候我们的村庄里的人,除了四季侍奉土地,几乎很少有人出去挣钱,所以靠着树根呆着,是最平常的事,尤其是家家门口两颗大槐树,槐子开花的时候,庄上到处弥漫着香甜的槐花香,特别是通向村外的一条小路,两边都是槐花树,这一路走来,我们骑着“二八”自行车,笑声洋溢在槐花开满的乡间小路上,这个时候,是我们村上最美的季节。如今,我们都长大了,这一切都烙在我们的心里,不管岁月如何变幻,那里都是我们记忆里最温暖的故乡,充满着朴实的乡情,面对如今冷漠,猜疑多的社会问题,我们的村庄成为我们寻找温情的港湾。

  那个时候,我饿了,只要走进邻居嫂子家,嫂子就会笑着让我去吃晒的红薯干。嫂子特别的巧,她每年秋天把收起来的红薯,晒在太阳下,等红薯把身体里的淀粉都转变成糖以后,就洗干净,放在大灶里,点燃劈柴,火苗呼呼的燃起来,一小会锅里就冒出白雾茫茫的水蒸气,整个屋子都是满了,特别像在天上。我和伙伴刘燕(嫂子的闺女)高兴地在屋子里跳来跳去的,说自己驾云了。嫂子从来不嫌我们烦,也不说我嘴巴馋,她一直热情的如我的母亲,其实她对谁都那样,在我们的村庄里,每一位婶子,嫂子都非常的淳朴,省吃俭用的过日子,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虽然不算富有,但是人与人之间充满了欢声笑语,彼此关心,帮助,坦诚的相处,那时候的'氛围,就像互相包容的一家人。对门二嫂子,丈夫死得早,家里缺少农用的家具,干啥活都要向邻居借。邻居们也不富裕,庄上的人流传着一句话:宁买不值,不买吃食。所以家家把口挪肚赞的钱买干农活用的家具。二嫂子从来不犯愁,只要去借,都会毫不吝啬的拿出来,借给她。她家的庄稼忙不过来,只要说一声,都会去帮忙,干完活,饭不吃,水不喝,拍拍屁股,走了,并且还说下次有困难,还叫我们。

  那个时候,我最喜欢我们村庄里的人,和他们在一起,从来不觉得隔山雾水,说起话来,明朗朗的透彻,不用掖着,藏着,直来直去,所以培养了我直爽的性格。尤其和爷爷,奶奶在一起,更加教会了我对人讲诚信,言之必做,否则不说。最让我开心的是,我有一个老姑,她高中毕业以后,一直在家里呆到25岁,她比我大一轮,所以我常常和她在一起,她教我学习,手把手的教我骑自行车,她非常的朴素,除了喜欢看书,从来不乱跑,这形成了后来我的性格。老姑在家里照看爷爷和奶奶,因为我爷爷有八个孩子,老姑25岁的时候,爷爷奶奶已经八十岁了,爷爷最喜欢听评戏,所以很小的时候,就受爷爷的影响,对唐山地方戏曲有一些了解和爱好,所以培养了我爱唱,爱跳的文艺细胞,上学以后,一直到中学时代,我一直都是班上的文艺委员。要不是因为身体的状况,那年早就是县评剧团的角了。

  我还有一个大姑,性格软弱,特别善良,就是没有主心骨,常常不知道遇到事情怎样处理,总是傻哈哈。今天和那个兄弟好,明天又和那个兄弟好,谁对她好,她就向谁靠近,所以搞得和谁都不亲不近的。毕竟是一个妈养的,不多日,就和兄弟们又在一起了,谁也不计较谁,多了少了的,嘴上唠叨,心里不记着。她的身体很高,很硬朗,走起路来特别像我奶奶,一路小跑,赶夜路,小孩子跑都跟不上。我和奶奶只要去她家,她就会拿出家里最好吃的给我们,她总是笑眯眯的说,快吃,快吃,吃够了,都给你。我们家和她住得近,所以我和她相处的机会也特别多,日子久了,直到我出嫁,她还送我呢,我有一种依在她怀里,喊她妈妈的感觉,心里一直都觉得暖暖的。

  日子过得可真快啊,转眼到了不惑之年,经历过的岁月,在事态沧桑面前,我们的村庄越来越清晰,甚至过滤成一种最澄明的印象,成为我们一生里最暖的镜头。

  从童年到成年这个阶段,在我的心里形成了两个鲜明的对比,所以我的梦里都是村庄的景,村庄的人。所以我怀着一份古老的乡情,回到我们的村庄,我们久违了的村庄,可是你们在哪里?马路上,一个驼背的老妇人推着一个苍老的男人,走起路来蹒跚前行,前脚尖几乎踩到后脚跟了,我定睛一看,心里泛起丝丝痛意,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把车子放下,站在他们的面前,她看着我,然后颤巍巍的哭了出来,叫着我的小名。生命啊,你如此的憔悴,时光啊,你如此的薄情,怎么改变了我的眼睛,改变了姑姑的容颜。嫁人,过日子,所以很少抽身回家,因为父母已经离开这里了,住进了高楼。我买了很多吃的,送给他们,看着他们感动的样子,我挪不动脚步,走不出村子。

  车子穿行在乡间小路上,我们的村庄变了,走在路上的人,仿佛见过,却不是当年的模样,就像那首诗说的:“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小路也铺成了水泥路,没了以往的车行尘飞十里扬的场面了,家家户户盖起了大瓦房,地震以前的危简老屋都渐渐隐退,留着的都成了后人们瞻仰的古董。听说,村里这几年,也都学着外地民工,出去打工,做买卖,挣了很多钱,然后有的开了工厂,把我们的村子也绿化了,建起了老年健身所,人们虽然老了,可是在脸上的笑多了。

  这一路走来,村庄里的犄角旮旯都会跳出我们童真的笑声,眼睛里都会跑出当年的小伙伴。那情景惹人亦幻亦真,惹的我情绪高涨,想念你们啊,我的小伙伴们,你们不知道都在哪里?偶尔看到一个熟人,他却变得大肚翩翩,面容臃肿,似乎相识,又不敢相认。所以回来以后,我找了几个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叫上她们去游玩。可是一个意外,让我心里的那种暖,冷了。当我们游至大崇山顶的时候,过来一对父子,骑着登山车,从我们身边穿过。可是其中的一个伙伴的6岁孩子,玩扔石子,差点冲到他们,还没等孩子说话,就破口大骂孩子,骂的特别磕碜,我们还在孩子很远的地方,那个人一直骂,骂的孩子大哭,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了一句端公的话,语气客气,只是让他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没想到,那个骑山地车的竟然朝着我们扔起了大石头,一块一块的,吓得他们谁也不敢说话,石头就落在我的脚下,他看我们不再说话,骑上车子还是破口大骂,脏话连篇的走了。他走了以后,就听孩子的妈妈小声的在身后骂。其中的一个就说了,你当着他怎么不骂?他骂的那样狠,况且孩子也没把石子扔到他身上,你就会马后炮。孩子妈妈气呼呼的问,你怎么不管啊?就听其中的朋友说:“和我没关系,我不多管闲事。”我一听,心里非常的难过,你们和我都是从小长大的朋友,怎么会这样啊?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只要那个伙伴受欺负,我们都会出手,毫不畏惧,今天的你们是怎么了?难道是生活改变了你们吗?还是世道让你们随波逐流啊?我心里对他们产生了陌生感,我们再也找不回曾经纯真的情感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从此以后,我想起那个让我爱的老姑,她为了父亲兄弟之间的事情,竟然连我的婚礼都不参加了,直到现在,我们都成了陌路人,难道这也是因为岁月吗?还是因为世故?

  如今我所想念的,都变了,我所寻找的,都远了,甚至最亲的人,因为钱财也变得薄情寡意。有时候,为了追寻内心的平衡,我倔强的做我自己,用我们村庄人的性格为人处事,怀揣着村庄人的品格走路,做人,有时候会遭到伤害,可是我无怨无悔,因为问心无愧,就是因为我喝了我们村庄的水长大的,我学着村庄上的人说话,办事的,我是我们村庄的孩子,我永远不改村庄的味道,我更爱,更珍惜村庄渗透在我骨子里的东西,让我的人生见过真善美,懂得善行于世,懂得感恩社会。

  我们的村庄,随着父亲母亲的离去,随着社会的发展,也会慢慢的不复存在,人们住进新楼区,尤其是村庄里的那些树,有的比我的父亲都大,就像我的爷爷直骨扎根于地下,守护村庄一辈子,有的甚至几辈子,见证了村庄的发展历史,他们也会随着倒下去;倒下去。还有母亲盖在树下的鸡窝,从此,鸡打着鸣叫太阳升起来的声音,在我们的村庄里也渐渐地弱下去,弱下去。有一种战士打仗和平以后,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依依不舍的感觉,可是我们的村庄永远种在我们的心里,像一颗大树长在祖祖辈辈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