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的旅行散文
二妹打电话来,说她在省城的生意不好做,想回来发展,让我把她的三轮摩托车开回家里。听完二妹的话,我最初不想去,我很少出门,省城路线我根本不熟悉。她说快递需要一千元,开回家一百元油钱足够了。在二妹的再三央求下,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全当自己出去旅游一次,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再说,一直想有出去旅行的想法,但是囊中羞涩,工作的忙碌,而且身后有着沉甸甸的责任,让我最终不得不放弃这种想法。每个月几乎没有停歇的功夫,如同一台挣钱的机器,无休止运转。但是这样的生活毕竟不是自己想要的。听说韩城有几个女孩子都徒步去西藏,一趟省城六百里路,怕什么?
七月二十三日这一天,天气晴朗,碧空无云,我终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搭上省城的专车。不大一会儿,大巴很快就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公路边的房屋,花草树木很快向身后跑去,我在车上虽然走马观花般欣赏沿途美丽的景色,然而工作压抑已久的心情在此时也烟消云散。
三个多小时以后,客车进入省城,省城街道宽阔,高楼林立,雄伟立体交叉大桥,车来车往,闪烁的红绿灯,繁华的街道,一切都让我感觉到那样的新奇和神秘。看到这一切,我突然有点紧张起来,后悔不该答应二妹,经常在报纸上电视上看到一些三轮摩托交通事故,我有点后怕了,你能把那个车平安开出省城吗?三轮摩托白天不能进城,必须选择在夜间出行。倏然间记起了,孩子曾经给我说过,手机可以下载导航系统,让手机领着我们出城,这不更方便吗。
想到这里,我也长长松了口气,只要出了城,就知道路线了。然后我坐了一路公交来到钟楼下,二妹说他们会在那里接我,担心我会迷路。大街上行人匆匆,都是着急上班的市民,在小城我感觉人们都很懒散,省城人们似乎都很匆忙,也似乎压力都有些大。我已经远远瞅见二妹过来,她的孩子见到我急忙跑过来,喊着“舅舅”。高兴的手舞足蹈,我抱着孩子,用自己胡须扎了他的小脸,孩子痒得“咯咯”大笑起来。
我们一起游览了钟楼,大雁塔,拜访了我省城久别的朋友,到天快要傍黑的时候,我们才一起来到二妹租住的地方。这是远离市区郊外五十多里的一个村镇。二妹同一个大院的朋友告诉我,你们走三环,从山脚下一直走就到了渭南了。到渭南你应该知道路线,他说的路线太远,我根本摸不清情况,不敢乱做主张。最终和二妹商量,还是用手机导航比较保险,进省城,上国道。
晚上,十点左右,我们准备好食物和水,要出发了。我心中也有些暗暗嘲笑自己,别人开着小车自驾游,而我们开着三摩去旅行,哈哈,管他呢!只要快乐开心就行,真感觉自己有点阿Q的风度。开着小三轮摩托,载着二妹和她的老公孩子,我的技术并不差,只是心情总有那么一点紧张。手机音量太小,发动机响起来时,更听不清声音,只好让二妹拿着手机,插着耳机,来帮我指挥看路。
三轮摩托行驶在漆黑的夜里,行驶在并不宽阔的马路上了,不时有汽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扬起一阵风,身体上微微感觉一丝寒冷。灰尘有时候会迷失了我的眼睛,拉弓没有回头箭,硬着头皮都要把车开回去。没有想到,到一个转弯处,二妹说是方向偏离,原来手机网络信号不太好,并不能及时提供路线,我们赶忙又折回去。顺着一个村庄,从另一个路口转弯,我不知道手机到底能不能把我们带出去,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它也只能是唯一的依靠了。
手机导航总算把我们引导在城北的国道上,不多久我们就行驶进了西安市区。繁华的大都市,灯光扑朔迷离,令我眼花缭乱,我就像刘姥姥突然走进大观园,分辨不清方向。假若没有手机,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生活在小县城,但是省城的路线错纵复杂。左转弯,右转弯,直行道,立体交叉路口,手机导航并不能给你报告走上边,还是下边,而且越是性急处,手机信号越是微弱。我的汗水已经从额头上冒出,手机不停报方向偏离,车辆一个接着一个,无法调头回行,还好手机功能会自动重新导航。这个破手机,导航的路线,都是繁华地段,显然交通依然十分拥挤。导航领着我们顺着古老城墙前行,三摩夹在一排排小汽车的中心,显得不伦不类。还好,夜间我们并没有与交警相遇,要是真碰到他们我们不就完蛋了。
在一段车少的路段停下来,已经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仍然没有能走出西安城,这其中包括我们走了许多冤枉路。我抬起头看到一家大型超市,记得中学一位同学曾经告诉过我他在此处上班,可惜已经深夜了,也不便打扰人家。
休息一阵后,我们又出发了,这次吸取上次的教训,每到岔路口的时候,我都缓慢行驶。等待二妹手机发出指令,行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越过了一个立交又一个立交,闯过一个红绿灯又一个红绿灯。穿过古城门,护城河,甚至还越过市区中心钟楼,真是一场心惊胆颤的旅行。心情依然焦虑,让我无法去细细品味古城夜景。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们才行驶出西安城,来到风景清丽的灞河,一颗悬空的心才安定下来。把车停下来,我们一起站在桥头,听到了汨汨的流水声,听到了青蛙呱呱清脆的叫声,河岸边的芦苇被风儿吹打嗖嗖地响,这是一曲大自然组合的交响音乐,令人心旷神怡。不远处的高楼鳞次栉比,星星点点的灯火明明灭灭。
二妹突然说:“今晚月色好美”。抬起头,一轮弯月蹲在小高层的顶端,假若站在楼顶,仿佛一弯身就能走进月亮里面。这是一幅美丽的城市夜景图画,我们置身于其中,在这个沉寂的夜色中,又仿佛来到了童话般的世界。在古城灞河边,我们欣赏到夜景的美,沉浸在温馨的幸福中,忘记了刚才的紧张。风景此处独好,但是我们不能忘记赶路。
出了灞河,行驶进了国道,我让二妹关掉手机导航。一会儿,我就听到了他们轻轻的酣睡声。我轻声哼着歌儿,夜深人静,我似乎已经听不到发动机的声音,仿佛只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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