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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乡村唯美散文

更新时间:2023-08-14 00:43:51 来源:高考在线

遥远的乡村唯美散文

  流浪的游子说,家乡是最美的村庄,村前的河流是最美的河流……午夜的梦里,或许,还有一群顽皮的孩子在树上捉鸟,在河里泼水,在河岸上玩着红泥巴,一串串快乐的笑声穿透时光,于是,便从梦里笑着醒了。

  一、村庄·河流

  看过一幅油画,很小的画面,一条蜿蜒的土路,一座白墙黑瓦的房子,白墙上掉了墙皮的地方显出灰黄的土色,斑斑驳驳的大门,一株老树落下黄叶子。我们一行人全被它吸引了,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几分雀跃说:“和我们家的大门一样啊!”

  “还有这墙!我们家的墙也脱了墙皮……”他带着温暖欣喜笑意,对着油画指指点点,仿佛一个游子站在自家的大门外,看着记忆中的老屋,带着回家的欣喜;又仿佛,在异乡的土地上,见到了熟悉的物什,听到了熟悉的乡音。一群人听他说着,被这个可爱的中年男人逗笑了。走远了,听他还在和同伴说着什么,带着明亮的笑容,那样子,好像今天遇到了一件顶开心的事。

  这是大学里一个美术系学生的作品。我们一行人都不懂艺术,去观画,纯粹是因为闲着也是闲着,当然也免不了附庸风雅之嫌。这应该算不上名画吧,我们不能从画的色彩,线条,明暗,以及构造等方面去评判一幅画的好坏,也许在专家看来它是幼稚的,但它却触动了我们心里的弦。我只能说它是接地气的,能引起共鸣的东西,我固执地认为它就是好的。

  是啊,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段瑰丽的时光,童年,家乡,带着旧时光斑斑驳驳光影,成为生命中最唯美的画,在心底的沙滩上,反复怀念,反复歌咏。我们普通人也是如此,名人也是如此。如鲁迅先生:“在海边的碧绿沙地里,上面深蓝的天空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其间一个项戴银项圈的十一二岁的少年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碧绿、深蓝、金黄、晚风,色彩明艳,唯美清新,这便是鲁迅先生对童年对故乡最美好的怀念了。其实,我想说,每个人童年记忆里,一定有座老屋,有棵老树,有条河,还有几个小伙伴。当然,前提是,你得是个乡下人。

  在我的童年,一条没有名字的小溪从村中流过,在我家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人挖了一个较小的潭,聚了一小潭溪水,潭水有些绿色,溪边绿树遮起的阴凉下,有人支着一块青板石,石头上高下低,用来洗衣服。潭水清澈,平静的水面下,一寸多点的小鱼儿在水底悠悠地游动,用手指轻弹水面,鱼儿便惊慌一摆尾巴游远了。小溪的源头有许多“冒眼”,夏天,它冰凉渗骨,像刚打上来的井水。炎热的午后,知了不知疲倦地聒噪,我央求母亲拿出小件的衣服,在小溪边消磨一个下午;冬天,它的水面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水气,水里的水草绿油油的疯长,也不知是什么植物,越长越霸道,绿色的藤蔓交织在水底,密密麻麻,叶子又绿又肥,发着油亮的绿光。女人们把家里攒了很长时间的脏衣,放在两个柳条篮子里,一根水担挑起,一闪一闪地挑到溪边,挽起裤脚和袖子就下水,一点都不凉,偶尔遇到个同来洗衣服的女人,她们一边麻利地搓着衣服,一边拉扯着东家长西家短。如此,便也算得上一个忙碌而愉快的上午了。

  近年来,城市里的人们流行温泉浴,据说,这种温泉里含有各种拗口的矿物质维生素,可以健身治病等等不一而足。各种媒体广告,大肆渲染,每当看到这些,我便在心底嘿嘿一笑,轻蔑地朝着想象中脖戴金项链身穿花衬衫的肥大佬说,小样,得瑟个甚,老娘n年前就用温泉水洗内衣了。可是,我也没能得意多久,因为我童年的温泉已经消失了。在它的源头,一家人用水泥和石头砌起了高高的石墙,建起了漂亮的红砖房子,那些密密麻麻的“冒眼”都被堵死了,再也冒不出水了,村里的小溪也枯竭了,扔满了红红绿绿的垃圾,满目疮痍。每每路过这座房子,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我想知道里面住着怎样的人家,我无数次地想问:“你们住这样的房子潮不潮?”偶见一个沉默的男人从门里出来,我终于没敢问,怕人家以为我是神经病。可是,内心深处,终究是遗憾和不平的。

  离小溪100多米的地方,是条大河,它也没有名字,河水汤汤,自西向东,昼夜不息。有人说,有河流的地方就有人类的繁衍生息的痕迹。传说最早从山西大槐树下搬来大姓甄家和吕家经过长途跋涉,最终在这里安家。我猜想,大概他们的祖先也是看中了这里的河流。历经几朝几代,几家人不断繁衍壮大,形成了繁华村镇。那时村里的人们下地,必要趟过这条河。水浅的季节,水刚刚没过腿肚子;水盛的季节,水流湍急,大人们将裤腿挽到大腿根,亦步亦趋地过河。夏天暴雨过后,山洪暴发,村里男女老少便跑去看河,浑浊的河水挟卷着泥沙,滚滚而下,颇有些黄河的气势。有时,浑黄的河水里还挣扎着几头大白猪,几根椽子,肥肥的鱼儿,这是上游的鱼塘破了,山里的几户人家又糟了殃。年轻大胆的男人们,不顾旁人的劝阻,在拦腰的河水里捞上几根椽子,抓住几条被洪水呛晕的肥鱼。一连几天,那河水散发着腥气,但气势却是一天比一天弱了,终归平静。大水冲刷后的河滩,到处都是淤泥,我们赤脚趟在河里,清清的河水沒过脚面和小腿肚,偶尔在河里捡到被石头挂住的花手帕,便能高兴一上午。当时年纪小,只知道大水过后必能捡到手帕,而长大后回忆往事,才有知道,这大水里的白猪、鱼儿、椽子以及花手帕背后该是多少个被毁的家园。水,是生命之源,有时候,它也会变成要命的恶魔。

  幸运的`是,这样的事不常发生,这河它平时还是温文尔雅的。炎热的夏季,大人们几乎不管我们,全村的孩子几乎都泡在河里,它是孩子们的乐园。男孩子和女孩子各自划好区域,通常是男孩子们在上游,女孩子们在下游。我们女孩子通常由一个大点的孩子指挥,先用石头拦住河水,形成一个池子,在从池底捞出石头,使池子有一定深度,好从岸上跳下,一个猛子扎进去,便是“噗通”一声。最讲究的是,摘来几片豆角叶子塞了耳朵,再用大拇指压了鼻孔在水底闭气,一群小伙伴在旁边计时,看谁闭的时间长,我们叫做“淹虾米儿”。还记得一个叫燕子的姐姐,她是我们女孩子的头,我们一群孩子全都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地泡在水里,唯独她穿着小背心和裤衩子,她“淹虾米儿”的时候,一头黑发整齐地在水底飘动,衬着她清秀白皙的脸庞,真是美极了!偶尔,几个调皮的男孩子跑来下游我们的领地,我们便在燕子姐的指挥下,边骂边将石头扔向他们,几次之后,他们再也不敢来犯。有时候,我们也从家里拿来母亲的“竹箩”,一个孩子拿“竹箩”堵在水里,另一个孩子趟在水里,自上而下赶鱼,赶到竹箩前,拿竹箩的孩子猛地从水里端起竹箩,好家伙,就是半竹箩活蹦乱跳的鱼儿晚上拿回家,鸡们就争先恐后地抢食,看得母亲乐呵呵地笑。

  晚饭过后,忙碌一天的农人们,约上几个同伴,借用我们的“池塘”洗去一身的汗水与疲惫,回家后便能进入美美的梦乡了。

  当时年少的我从未想过它的源头在哪里,直到近年,有人提议我们去山里野炊,于是,几家人便拖家带口,浩浩荡荡沿着河流一路直上,朝山里进发。汽车行走在沙石路上大约三四十里,也或许是五六十里,不知道,我一向对路程没有概念,总之人烟逐渐稀少,空气逐渐凉爽,目力所极便是绵延的大山,那山上的树,将整个山遮的不见缝隙,一味地墨绿。前行的路虽然平坦,但已然很窄,两边是矮小的灌木,偶见巨石横行,车已无法通过,只能弃车步行。有人拿着锅,有人扛着瓜,有人拿着火腿蔬菜等各种吃的,有人还背着孩子。一群人顶着大太阳走了大约七八里,才算到了地方。眼见得前面的石山上,白花花的一股水飞泻下来,五六米的样子。水落在一个不大的潭里,潭底的石头粒粒分明,这便是传说中的“跌洞”了。的确,在潭的后面有一个不深的石洞,看起来绿油油黑乎乎的。传说里面有野生娃娃鱼,我们看了许久,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一群人便欢呼着在潭边掬水洗脸,快乐扫走了一身的疲惫。最奇特的是,在“跌洞”的南面,抑或是北面,不知道了,密不透风的植物,使得空气异常闷热,还有不知名地昆虫在眼前飞来飞去。而在它的反方向,地面潮湿,冷气浸入心骨,渐渐地有些受不了的冷,几位穿得清凉的女士不觉抱了肩膀靠近火堆取暖。

  这便是我们能找到的河流最远的源头了,当然,它还不是真正的源头,否则,这瀑布又来自哪里?远远看去,前面还是绵延不断的山和一望无际的绿,似乎没有穷尽的样子,所谓追根溯源,可是我们已经又累又热没有体力了,且山路怪石横行,愈发难走,一群孩子已经叫苦不迭。遂在这里支锅生火,从潭里取水,一袋火锅料下锅,放入各种蔬菜,美美地吃了一顿,再焚烧垃圾,取水熄火,打道回家,已而夕阳在山了。

  车子沿着河流驶出大山,沿路人家渐多,村庄渐次繁华。河流在夕阳下闪着粼粼的光,车子驶向我们所住的村镇的时候,我看到,河里的水已经很少,河岸两边是成堆的垃圾。我童年的河流啊,再也没见一个孩子在水里趟水嬉戏。

  内心不是不遗憾的!犹记得那次我在河里洗衣服,有人在上游喊:“哎……我要倒粪了……”我很生气,装作没有听见,继续洗我的衣服,可是,不多久,一股子恶臭迎面扑来,水里夹杂着黄黑之物一路滚滚而来,水里的鱼儿纷纷“啪啪”跳出水面,不多会儿便肚皮朝上顺流而下了。我我赶紧从水里撤出衣物,站在岸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从此之后,再也没来河里洗过衣服。然而,这只是寻常之事,村人们一面为这种行为不愤,一面自己又在做,也没见个人出来阻止。再加上近年来,村里种地的人越来越少,以及化肥的大量使用,再兼上游几个养猪场,所有的人畜粪便都被倒在河里,各种垃圾堆在河岸,河流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美丽。

  不是不可惜的,不是不伤感的。我的童年,我记忆中的村庄,我的河流,都像梦境一样一去不复返了。日子,似乎越来越好,生活,又确乎越来越坏了,如何是好?失去童年,失去河流的我,像丢失心爱玩具的孩子,彷徨无定。我想起,那个年代久远的传说,来自山西大槐树下的甄家和吕家,长途跋涉逐水而居,在河边取水煮饭,牧牛饮马,时而一曲苍凉的秦腔,时而一曲多情的花儿,他们抬头望山,低头看水,那该是多么惬意而充实的日子啊!

  二、求雨·看戏

  西北干旱缺水,阳春三月,正是麦苗疯长,油菜开花,农人们种瓜点豆的季节,然而却天天艳阳高照,连点雨星子也不见!河里的那点水也都快晒干了,也仅仅能浇到川地,山地就没有指望了!这天干的,人走在地上,就带起一层黄土,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子土星味,一阵风吹来,就是满脸的黄沙一嘴的土。

  这样的日子叫人着急!几个村子的德高望重的长者一商量,不行!得求雨!庄农人土里刨食,干土里长不出庄稼,这样下去得喝西北风!

  于是附近的几个村子的人家每户出一个人,但不管老少,必须是男子。老老少少敲锣打鼓,从各个庙里请来各位“娘娘”、山神。有的是由七八个人抬在轿子里的塑像,比如那轿子里的“娘娘”,像盛装的古代仕女,脸上的亮白油彩上带着淡淡的粉色,面目端庄,目光淡然,似乎注视着人群以外的遥远的地方;比如那位“黑爷”,黑脸黑须,魏晋装束,和关羽有些相像,俨然一位气质儒雅的文士。有的仅仅是用红绸条缠着的画像,由几个成年男子恭敬地抱在怀中。一群人一路从狭长的街市下来,若遇逢集,街上人流如织,耳听得“咚,咚,咚咚咚”的鼓声,以及“锵,锵,锵锵锵”的夹司(我不知道它的学名叫什么,它是两片像草帽形状的铜铸的乐器,“草帽”的顶上,各自系着两条红布条)声,行人们便纷纷急步走到街道两边,中间让出一条甬道,虔诚地行着注目礼。两边临街的店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鞭炮,一阵接一阵的噼里啪啦,烟雾弥漫了一街。

  宽大的戏場里,早已搭好的凉棚里,各位娘娘、山神被安顿好,点好香蜡火烛,老少爷们一大群人呼啦啦跪下,求雨。求雨的时候还有一大段说辞,因为我是女孩子,无缘得见。只听说有这么几句:“天爷爷呀,下雨雨,我给你烧香点大蜡……”而且必须是带着哭腔抑扬顿挫地喊着说。求雨,是一乡的大事,这一天,不允许洗衣服洗脚洗头,也不许打伞戴草帽穿雨鞋。一次,我和几个小伙伴上学的路上,脱了鞋,沿着小溪一路趟水一路走,忽听得隐隐约约的鼓声和夹司声,吓得从水里跳出来,慌慌张张地就跑了,生怕大人们发现。年少的我们,对鬼神充满了敬畏,对大人充满了敬畏。

  诸位请来地神仙之中,最得乡人敬重的是“大娘娘”和“黑爷”了。凡乡人们遇到难事,彷徨无助,想要求神问卦,祈求神灵护佑的时候,都会去后山娘娘庙,乡人们都说“大娘娘”很灵。除夕,彻夜各个村庄灯火通明,年轻人呼朋引伴,经夜狂欢。深夜,通向后山娘娘庙的路上,络绎不绝的人,去给“大娘娘”上新年的第一柱香。最讲究的是在12点新年钟声刚刚敲响的时候,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哪怕深山大雪,长途跋涉,也要按点赶到。据老人说,“大娘娘”是某个朝代出生在这里,嫁到宫里的甄姓娘娘,不知此娘娘有没有造福过本地,我不得而知。听说镇上有人一直在写乡志之类的书,不知里面有无记载。但无论如何,我想,能受一乡百姓世世代代香火供奉,虔诚跪拜的,必然不是庸人。虔诚的膝盖下,重重磕下的头脑里,所表达的感情,应该不仅仅是一份荣耀,应该还有一份从先祖那里继承下来的感激和尊重。

  “黑爷”据说姓雷,是西晋时期陇西人士,他为人正直清廉,终日奔忙,造福过当地百姓,百姓人人感其大德,造庙供奉祭拜,时至今日。每年三月除八,是其庙会,搭台唱戏三天三夜,以示尊崇纪念。据说他是求雨之神,百姓,可见,大凡百姓大多都是懂得感恩之人,谁好谁坏,百姓还是知道的。

  此外,还要去财神庙祭拜财神,因为财神庙就在当地,所以只需祭拜。旧的财神庙旧址在一所中学里,终年关着门,里面黑乎乎的透着神秘。记得那一年我刚上初一,那天下着毛毛细雨,一下课,便疯跑出教室,刚跑到操场,便见财神庙前跪着一大群人,为首的一人手执长香,嘴里念念有词,其余人神情专注,肃穆庄重。我等看见,全都远远地站住,再也不敢疯跑了。

  祭拜完各位神仙,便是五天到七天的大戏,慷慨悲怆的秦腔在秦州大地上某处大山里一个尘土飞扬的戏場里吼起,从戏場里那绑在电线杆上的高音喇叭里传出,在空气里彪悍地飞扬,鼓动着每一个乡人的耳膜。白脸的小生,花脸的奸臣恶霸,白脸黑鼻头的小丑,玲珑的丫环小姐,上演着一幕幕人世间的离合悲欢,爱恨情仇。这便是秦人们为了求雨贿赂各路神仙的最好礼物了,同时也让爱好秦腔的秦人们足足过了一把戏瘾,是贫瘠的乡土上,人们的一顿精神大餐。求雨的这天一过,妇女姑娘们便可以到戏場里拿着香蜡烛火“敬神”了。敬完神后,花上几毛块钱,买上一把葵花籽或者麻籽,挤在人群里说笑、拉家常、看戏;孩子们在人群里蹿来蹿去,从大人那里磨来几个小钱,花上一两毛钱吃上一碗凉粉,买上一根冰棍,再用一两分钱买一杯装在玻璃杯里红红绿绿的汽水,这便是孩子们看戏的全部乐趣了;年轻的小伙子围在戏場门口,双手插兜,流里流气地朝着漂亮的姑娘吹口哨,胆小的姑娘羞得脸红红的钻到人群里逃到戏場去了,偶有一两个胆大的,大声骂上一句,引来更大的“嗷嗷”的起哄声和更尖锐的口哨声,这胆大的姑娘也终于吓得逃走了。大西北的男人们彪悍粗犷,讲话粗声大嗓,有别于江南水乡儒弱的白面小生,面对喜欢的姑娘也不能表现的温文尔雅,初见,总让人心生距离。是啊,谁说,那“嗷嗷”的狼嚎不是一种笨拙的表达呢?而人群中,看戏最认真的便是那些衔着旱烟袋的老汉了,通常是七八个老汉聚在一起,蹲在墙根,远离人群,一边“叭叭”地吸着旱烟,一边神情专注的盯着戏台,偶尔拉拉自家的儿孙,继而感叹一番。他们中的很多人,年轻的时候就登过戏台,熟悉每一幕戏,每一句台词,也许,在铿锵有力的秦腔里,他们正回忆着自己年轻时的岁月。若问我为啥这么清楚,那是因为,年幼的我,曾依偎在姥爷的身边看过戏,当然,我于戏文一窍不通,我只喜欢听各位爷爷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拉家常,给姥爷划火柴点烟锅,看着姥爷在妈妈做的黑条绒布鞋底上磕烟锅,由此,度过一个安详的下午。

  近年,每年也会唱几次大戏,从外地的剧团请来的剧团,演绎一次比一次精彩,设备也更加精良,每次,戏場里人群爆满。可是,干旱的土地上,再也没有见过盛大的求雨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