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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散文(通用六篇)

更新时间:2023-08-06 19:54:23 来源:高考在线

  二舅散文 篇1

  二舅和二舅母,两人算得上是天生的绝配,过日子都一样的精打细算,都一样的抠门至极。

  对于出生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人来说,经历过饥饿、贫穷与动乱之苦,学会精打细算着过日子那是正常不过的事了,更何况勤俭节约一直就是人们所提倡的持家美德。可是,这人一旦计算得太精太细太认真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记得土地刚承包到户那年头,二舅一家人的确是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和精打细算的头脑,为自己的小家开创了一个幸福美好的局面。最先在村子里盖起了漂亮的新瓦房……过了两年,又买回来粮食加工机器搞起了加工与养殖,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改革开放的春风越来越暖人心,党的富民政策越来越好,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宽裕。村子里操办红白喜事的人家也就渐渐多了起来,同村人“一家有事百家忙”的好传统依旧在代代延续着。于是,二舅夫妻俩就整天埋怨咱村人事多,老是在说别人家有事自己又是帮忙又是送礼的谁受得了啊!此时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自己家里有事时,村里人是怎样帮自己的。

  接下来,夫妻俩就开始盘算着如何摆脱这种乡亲邻里有事要去帮忙(自己费工费时)还得花钱送礼的“困扰”。等到自己把两个女儿“风风光光”出嫁以后,就把自家的房屋田地一并交给已经另立门户的小弟一家照看,便带着十来岁的儿子出门打工去了。

  二舅一家三口一去就是12年。这期间,逢年过节没回来过,左邻右舍有事没回来过,自家哥弟有事没回来过……外公过世得早,是大姨妈含辛茹苦地支撑着二舅兄弟几人曾经风雨飘摇的童年,就是大姨妈七十(稀寿)庆典时,所有该来的亲戚都来了,就差二舅一家人没在场。去年亲家公去世,二舅一家也没有回来,这让女儿觉得很没面子,哭嚷着要与狠心的父母断绝关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有的乡亲邻里情乃至割舍不断的浓浓亲情都被他们的“精明”给埋葬了,村里人似乎早已忘记了他们的存在。

  大家都知道,不是他们没有条件和没有能力回来,只是他们算计得太鬼灵精怪啦,满脑子里只有钱,至于什么情啊义啊都早已经荡然无存了。

  据知情人说,他们家出门打工这些年从来就不在同一个地方呆久,总是干满一年就要换一个地方,原因就是怕在同一个地方呆久了与人混熟了又要被人家请客——不去没面子,去了又心疼钱!在他们眼里,那小小的三五十元钱就是一个比人情还要珍贵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宝贝数字。就这样,他们离家在外12年没干成什么体面的大事,也没有结下什么人缘。

  就在上个月初,二舅突然回来了,只在三舅家里住了一宿,最后连自己家的老屋也没顾得上看一眼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这一举动让村里人觉得好生奇怪。

  人们到后来才听三舅说,二舅这次回来是要他帮着请邻里和亲戚们下个月二十八号到砚山县城某餐馆去参加他儿子结婚喜宴的。

  二舅走后,三舅特别为难,因为他知道凭着二舅一家的为人和他们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邻里亲朋是一个也不会去捧场的。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就连三舅他自己都不想去……

  这事到了后来,却就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先前二舅的儿子保财在外面已经谈过了好几个对象,最终都是因为二舅俩老过于“精明”而宣布告吹。

  现在这桩婚事好不容易才算定了。可是,知情知礼的女方家长却坚决反对他们在人地两生的打工地县城摆酒设席,还说这一家老小常年在外打工终归不是长远之计,做人就要知根知底守本分,彩礼多少都好说,但婚礼必须回老家举办,否则没得商量。准儿媳小雅是我们邻县人氏,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她也说要借此机会多认识男方老家的亲戚。

  就是这样一个合情合理而又被人称道的要求,却把二舅一家给愁坏了,顿时傻了眼。

  试想,像他们这样淡泊亲情,利益至上,金钱第一的人,在抛离故乡12年后还能找回那一份原本不该抛下的情分吗?

  二舅散文 篇2

  二舅舅去世的时候,母亲带着我去外婆家的四合院,跪在那棺材前磕了三个头。然后,母亲领我叫了二舅母,二舅母答了声“旋儿乖乖”。就是这次,我头一回记住二舅母:矮矮的个儿头,慈祥善良的面容,梳一只扁团大的鬏,穿一身中式青布衣裤,束一条青布印花围裙,穿一双尖尖小小的布鞋。至今记得,我好奇的目光盯着那双小脚注视了好久。

  二舅舅去世后,二舅母生活无着落了。母亲领她去了一回居委会主任家,递上申请,说了很多拜托的话。回来的路上,母亲关照她说:“往后每天上门去,什么也不说,要见爱生勤,扫地抹桌洗衣择菜,见什做什,脸上挂着点儿笑容才是。”不出多日,那主任急了:“怎么办呢?小脚女人没单位要的,清管所刚成立,进去的不是‘四类分子’,就是麻子癞子,你吃得下那苦啊?”没想到二舅母扑通一跪:“活菩萨,我去,八败命不怕拼死做。”二舅母每天清晨和傍晚扫好几条街巷的地,然后用板车把垃圾送到郊外的垃圾场去。向来很平凡的二舅母,本可以这样平凡地度过余生的,偏偏让她不平凡起来。

  让二舅母不平凡的人是她的亲生女芬儿。芬儿虽然貌不惊人,左眼又是只斜眼儿,但身材生得匀称且巧舌如簧,说话时笑笑的,柔润得有点儿甜。大姑娘了,最喜欢往大姑父家去跑,因为大姑父家开着肉松厂,那肉松头子全是带筋的瘦肉,实在是惹吃。那炒肉松的阿小师傅是大姑父从老家太仓请来的,总是悄悄地挑上好的肉松头子向芬儿示好。经不起阿小撩拨,他俩很快碰出了火花。阿小带芬儿回了一趟太仓家里,便悄悄地结了连理。不出四年,芬儿生下一女二男。生女儿这年恰好黄桥解放。生二儿子这年工商业改造运动来了,肉松厂关闭。芬儿在外面奔波做买卖,惹上了投机倒把的事,被送到江西的一个农场改造。阿小带着大女儿去了上海,进了一家食品厂,技术好又能吃苦,当上了劳模,也另有了家室。于是,芬儿两个儿子的事全成了二舅母的事。从拉尿拉屎、喂饭喂粥,一直拉扯到一个上了高中、一个初中毕业,“文哥”中上山下乡运动轰轰烈烈时,阿小将两个儿子接去了太仓老家。

  芬儿的两个儿子论辈分是我的外甥,但年龄与我相仿。我们常在一起玩耍,目睹了二舅母默默地吞下那么多的艰辛。四季釜底的柴火是她一点一点拾来的,四季下锅的瓜菜是她一点一点捡废品的钱买来的,四季的身上衣脚下鞋是她灯下一针一线缝制的从来都是眼睛一睁苦到熄灯。两个外孙渐渐长大时,肚子成了饭桶。二舅母除了起早贪黑地扫地拉车,总是热心地去揽人家接接送送的拉车活儿。为什呢?每次回家,那围裙兜里能掐出几个烧饼巴巴来,而两个外孙狼吞虎咽时,全然不知这是外婆的汗水换来的。而她自己,从来都是独自坐在锅门口,剩汤剩水当饭吃。两个外孙临行前的那顿离别饭,大外孙夹了块方方正正的红烧肉硬是塞进她嘴里,她高兴得直流眼泪,心里的一股暖流冲出来,红烧肉一喷而出还撞落了一颗门牙。其实毋庸讳言,人老牙也老了。于是,两个外孙抱着外婆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那眼泪是感恩外婆的。其实,最应该感恩流泪的是他们的父亲母亲。

  送走了两个外孙,二舅母一连几天夜不能寐。照理说如释重负过后高兴才是,她心里却空荡荡的。想想就要退休了,亲生女芬儿又不知死活的,空荡荡的心里慌乱得像丢了魂魄。她把心里的慌乱去说给清管所的何麻子主任听,央求着说:“何主任,求求你不要让我退休,歇下来侬骨头就疼,心里头就空,死得就快了。”何麻子主任倒是善解人意,爽爽一句:“什么时候退休,二奶奶说了算,工资一分不少你的!”于是,这一桩一桩的事,她去说给我母亲听,说着笑着眼泪就哗哗地下来了。

  没闲着几天,芬儿回来了,空空的行囊,一手抱一个、一手牵一个,带回来两个女儿。二舅母手足无措地笑着流泪,母亲一旁苦笑着悄悄地自言自语:“这下二舅奶奶是孙悟空过火焰山——有命没得毛了。”芬儿从农场早出来了,与那个姓秦的场友好上了,两个女儿是他俩的结晶。这次回来,她在母亲的耳边说了一夜好听的话,还流了些眼泪,不知是愧疚还是感恩。也许是好听的话见不得天日,两个女儿留给了母亲,天不亮她就走了,再没有回来。

  我记得她每天的生命轨迹:天亮前烧好早饭拉板车出门,赶在人们上班前扫净那几条街巷的地,收集完分工地段里垃圾点的垃圾,拉到郊外的垃圾场去。抬头看一看天时,在垃圾场里寻寻觅觅捡些废品,回来一路拾点柴火。回到家喝一碗粥的早饭,然后去赶一趟拉车的活儿。诸如为生意人拉货,替亲友买蜂球,帮工厂送托运之类的短途拉运。放学前赶到家烧好午饭,遂下河去忙洗洗刷刷的事情。饭后再赶一趟拉车的活儿,算计好在天黑前再扫一遍地、送一次垃圾,一路捡捡拾拾到家。晚饭后坐到油灯前,千针万线的活儿上手,直至午夜歇手,倒头就睡。

  二舅母日复一日地忙得那样的起劲儿,是她心底里有个夙愿。她要感恩清管所的何麻子主任,如果不是恩准她不退休,哪有每月的工资拿,哪有公家的板车拉!于是,扫地扫得更加地到边到角、干干净净,拉车拉得越发地使劲卖力、汗水淋漓。反正只要扫帚上了手、车绳落了肩,她就这么去想。特别到了大年三十这天夜里,她要赶在午夜过后、天亮之前,将那几条街巷的地面、家家户户的门前,清扫得亮亮光光。家人邻里看不下去便好言相劝:“何必让自己苦成这样?”她说:“何主任对我好,我这是让他有面子!”

  二舅母日复一日地忙,一点儿不敢懈怠,是她心底里有个紧迫的期盼。她期盼两个乖乖外孙女快快地长大成人。因为,她日渐觉察到时光老人在向她催命:拉车时的脚步有点儿碎了,上坡时腿子常打晃了,缝衣时针脚有重影了,梳头时半把白发绕不起鬏了,照镜时发现肩背像把弓了,从来没病的`她容易感冒了。那次外孙女天真地问她:“为什么外婆每当鼻涕淌淌时,眼泪就哗哗地陪着下来呢?”她说:“我这是心里着急,就算人老了,身子万不能得病,我死了你们两个乖乖肉怎么办?”明显看得出,那几年二舅母是在憋着劲儿赶时光。幸好,她终于熬到了为两个乖乖外孙女找到工作。其实简单,说了也让人难以置信:二舅母凭的是满脸沧桑、声泪俱下的哭诉哀求。

  也许是油耗尽了,灯该熄了。我只记得为二舅母送葬那天,大雨瓢泼,那是上苍的眼泪,哭得昏天暗地!

  二舅散文 篇3

  二舅是母亲的弟弟,六十出头,去年春天被查出患了病,已到晚期。二舅勤俭孝顺,最大的缺点是性格倔强。检查结果出来后,他比大家都乐观,以前不爱笑的他,见人都笑。对去看望他的亲戚,一个劲儿说:“我不坐电梯,上楼梯到五楼,气都不喘,吃饭一顿俩蒸馍。”大家忍着眼泪,劝他听医生的。他点点头,在医院治疗了一个多月。

  出院后,他就恢复了倔脾气,不遵医嘱也不定期检查,歇了三五天后,又干起了建筑工。那时已是炎夏,烈阳如炙,儿女们想方设法,带他去旅游,可惜的是,旅游回来,他继续干活,无人劝得住。

  母亲和二姨,还有我们这些小辈儿,一说去看望他,他就恼着说,好好一个人,光来看啥哩。村里人见了不说闲话?没病也让你们瞧出病来了!此后,十天半月,他就骑着电动车,去看母亲。

  明知道这种病,是见一面少一面。可要是不逢年不过节去看望他,他必定会多心的。刚好他们村建了个公园,五一小长假期间开放,我打着去看蝴蝶兰的借口,顺便去看二舅。

  虽然提前告知我们去,二舅依然按时上班。听说他的工地在花园里,我们去逛了一圈,地方太大,没找到。上午十一点二舅从工地下班,精神挺好。我劝他躺床上休息一会儿,下午还得去接班。他摆摆手说,活儿不累,光看着游人,不让游客上楼梯。然后他滔滔不绝地给我介绍公园的各种景观,现有的、规划中的,还找出一张宣传页,对图比画着。除了不时吸溜一下鼻子,还真看不出他是个病人。我笑着、听着、看着,心中酸酸的,不知道二舅能不能熬到公园建好的那天。

  吃过午饭,二舅去接班了。让他带把伞,他说找个树荫不热。刚建的公园,刚栽的树,上哪儿找树荫?昨晚他加班到凌晨四点,早上八点又上班了。表妹说真是个憨老头儿,表弟媳妇说,不让干还生气,只要他高高兴兴的,就随他吧。

  也是,二舅在有限的日子里,做自己想做的事,开开心心的。作为晚辈,顺着老人的意愿,何尝不是一种孝呢?

  二舅散文 篇4

  恸哭声和器乐声戛然而止,静静地,躺在棺材里的二舅被掩埋到了黄土里。老人家寿棺一头写着:你原是土归于土。七月的骄阳炙烤得人心隐隐作痛,坟头插满花圈,上面缀着无数朵寄托哀思的小白花,用于点缀的锡箔纸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从此,二舅就要在那间漆黑的“房子”里长久居住,千年万年!——题记

  我的二舅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沉默寡言,身材高大,皮肤黧黑,记忆中,他永远是一身黑色装扮:黑布鞋,黑裤子,黑长衫。上了年纪的乡下人都爱穿黑色衣服,因为他们整天吃力流汗地跟土地打交道,或许图的就是衣服耐脏耐穿吧,二舅是千千万万老农民中的一员,想必他的心思也慨莫例外!

  二舅病了,感觉胃部灼热难受、吃饭频频呕吐,儿女们看着实在不行,就带着他去住院治疗,没想到检查结果却已经是胃癌晚期!因老人家年事已高,不可手术,只能凭着打点滴保守治疗,听到二舅住院的消息,我提着水果即刻前去探望。病房里静悄悄的,二舅躺在病床上,消瘦虚弱,不再具有健康时那种特殊肤色!几个儿女围座床前,默默无声。

  二舅神志清楚,我问候过并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语,病人是需要充足休息时间的,我不可过多打扰就出来了!陪护的表弟也跟出来,他说直到现在还没有告诉老人病情,目前用药只是为了缓解疼痛而已,这个病就是扁鹊再世也回天乏术!像二舅那样的老农民,目前中国农村有千百万之众,他们为撑起一个家庭,为繁荣一个时代,不计代价地付出,默默无闻地奉献!

  记得在西安打工的那些年,每每收种庄稼时节我都要回家,期间大多数时间都能看到,二舅担着水桶从我家房屋侧面的塄坎上走过。年复一年,每一回我都有新的发现,他的腰背渐渐的弯曲了,步履渐渐的蹒跚了。有一次在大路口,我和二舅遇了个正面,他问我啥时回来的,在西安的情况好不好。话语温和,充满关切,当时我心里感觉暖暖的,没想到木讷少语的二舅,他的心里竟然也装着一缕缕亲情的牵挂!

  二舅是闲不住的人,自从分产到户,家里就一直饲养着耕牛。他用一介老农民的智慧,先买一头母牛,既耕了家里的承包地,也能每年繁衍一头小牛犊,劳动、生产两不误!几年下来,家里就像办了个小型耕牛养殖场,槽头拴满了大大小小的黄牛。二舅家离山坡较远,房前屋后都是别人家的庄稼地,养牛的难度可想而知!记得有好几次溽热难耐的天气里,我见到二舅背着纤棍、別着镰刀,去到四五里以外的“葛秧沟”给牛割取野生饲草的情景。牛是胃口极大的家畜,二舅每次要割够足足两大“背子”,路途偏远,回来的时候总是轮换着一节一节的往回转。负重而行,汗流浃背,只见庞大的草“背子”缓缓移动,他的身体淹没于垂下来的叶蔓之中!

  二舅一辈子勤勤恳恳、朴朴实实,好像专门为土地而诞生,养牛不但为耕种自家的那几亩承包地,而且也顾及左邻右舍!那些年我的两个孩子幼小,为了生活和发展,家里也承包耕种着几块“吊边地”,到了犁地备耕的档口,总会给二舅说一声!我和媳妇尚在家准备着给他往地里送饭送水呢,岂料老人家已趁着朦胧的星光把地都犁完了。我们给辛苦钱他不要,端来饭菜也不吃,递的茶水也不喝,只是抽一支缓解极度疲乏的纸烟,以后路过时还一再地叮咛我们说:叼空空把地里的胡基打一打,把地畔畔挖一挖!

  我的家乡属于浅山区地貌,坡陡弯急,直到现在依然不适合大面积机械化生产。千百年来,人们一代代传承延续着落后原始的农业生产模式,畜力成了农家人不可或缺的生产资源!现在村里的年轻人大量外出,留守的老人日渐衰老并相继去世,退耕还林把昔日的土地染成一片片“绿海”,农活不再是辛苦繁忙的代名词……回望历史,思绪绵绵,如今我们的日子越来越甜蜜滋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有像二舅那样的老一辈劳动者,无私地支撑与坚守,才成就了一个值得留恋的美好家园和梦呓乡愁!

  其实,用世俗的眼光去看二舅,他应该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粗人”:一是没有文化,斗字不识;二是不穿新衣,永远本色;三是沉默寡言,从不阿谀。

  我却以为,二舅属于那种大智若愚之人,他的聪慧令人难以想象,让我等后辈望尘莫及!二舅生前是教会乐队的老队友,每逢礼拜、瞻礼、庆祝、祭祀等活动时,他吹奏笛子的声音悠扬、婉转、响亮,引领大家顺利完整地演奏到曲终,很长的曲子竟然不看乐谱也不会出差错!在教堂里诵念经文,许多人需要依靠经本方可进行,二舅只凭记忆就念得流利顺畅、声音洪亮、吐字真切!真是奇人了,长篇累牍而又拗口难懂的文言句式,二舅是怎么记得住的呢?曾经问过母亲,她说:你二舅小时候非常聪明,过目不忘,先生教的东西记不住的话,他自己连饭都不吃……二舅朴实得如一抔黄土,把根脉深深地扎进泥土,本真做事,活出了自己独特的人生精彩!

  记得那年我从西安刚回家,就听到一则让人动情的消息。原来二舅与村里一位年纪相仿的老头,趁农闲时节两人同去山上割扫帚。不料,过一个石岩的时候,那老头一脚踩空掉了下去。茫茫荒野,空无一人;悬崖峭壁,命悬一线!二舅用绳子一头绑着悬岩上一棵大树的枝杆,一头绑在自己腰间,抓着绳索缓缓下到那位老头的跌落处,把他搀扶爬到自己脊背上,又用绳子把两人紧紧地捆绑在一起。二舅抓着绳索,拼劲力气,经过十几个小时艰难地攀爬挣扎,终于上来了!二舅筋疲力尽,那老头奄奄一息,恰好有位采药人路过,于是就有了给家人通知报信、抬担架上山救人的一幕幕!后来听二舅说,那是一个让人不可思议的奇迹,因为:绳子刚刚够长,负重一百多斤直立攀援几丈高!

  二舅是信教之人,胸襟坦坦荡荡,常怀仁慈悲悯。那些年,村里不管哪位信教老人到了病危临终时刻,二舅不管天黑路远、刮风下雨总是及时赶到,一直陪伴在身旁,关怀抚慰、诵经祈祷直至病者安详离去!

  二舅去世的当天中午,母亲给我打来电话,通知了这一令人伤感的消息!我们家离得都不太远,听说二舅有了临终迹象后,于是电话通知了所有亲戚,至亲的人基本上都赶去见了老人最后一面!我的媳妇也去了,她说二舅走得神情安详,眼闭口合,如同睡着一般!如今斯人已去,人们没有忘记二舅曾经的善行义举,参加葬礼的人很多,轰轰烈烈,大家为他祈祷送行,正是心无私念天也助,善行善心结善果!

  二舅散文 篇5

  最不起眼的小事,往往最难忘记。纵然淡漠如轻烟,也会触动心房,诱发阵阵颤栗。

  我上小学的时候,忽然喜欢起美术来,就整日搜罗纸张。一日,我到二舅家串门,见屋墙上挂着个小本子,心里一阵窃喜,本想当面要,怕遭拒绝。等大人们出去后,我便麻利地用竹竿把它戳下来。我如获至宝,偷偷地躲到磨坊里,把那小本子撕成散页,然后创作起“作品”来。

  正当我涂抹得兴高采烈时,二妗子突然走来,她见此情景,脸色陡然变得铁青:“我的娘哎,那是购粮证。弄坏了它,我们往后咋过啊!”

  二舅闻声走了过来,连忙帮我解围:“外甥爱画画,我看是件好事嘛。购粮证反正弄坏了,咱再想办法补吧。”

  二舅的言行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二舅为人忠厚,德艺双馨。他凭着祖传的瓦刀,跻身于生产队的建筑班。

  有一年夏天,二舅带病在烈日下为集体修缮仓库,突然晕倒在地。大家手忙脚乱,把二舅抢救过来。此事被我知道了,便想写篇日志了。我想搜寻几句闪光的语言,便问二舅:“你醒来后首先想到的是什么?”“好好睡一觉。”

  二舅的语言不闪光,岂能给我的文章增色?!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金秋的一天,我又去二舅家。二舅不在,二妗子说,七十多岁的二舅已操不动瓦刀,又不愿让儿女们赡养,改行当起了“鱼贩子”,谁劝都不听。我立刻来了兴致,便到鱼市寻二舅。我在熙熙攘攘的鱼市一阵穿梭,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二舅。二舅的鱼已经卖完了。此刻,他正蹲在柳树下,一边抽烟,一边擦秤盘。那秤盘很奇特,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洞,像筛子似的。

  我顿时明白了二舅的一片良苦用心,于是感慨地说:“二舅,做好人会吃亏的。”二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那老得掉光牙齿的嘴巴剧烈地抖动着,“咱总不能把水卖给人家吧!”面对二舅,我还能说什么呢。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生活目的。哦,二舅,你的志趣所在既是做有益的事情,但你总是把它做得尽善尽美。

  二舅叫张开祥,微山县马西村人,已经故去多年了。

  二舅散文 篇6

  一天中午,我正在家里做作业。突然听见他的喊声:“小宇,快出来,你二舅来了!”我不情愿地走了出来。眼前的二舅让我眼睛一亮: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配上一条红色的领带,里面的白衬衫十分耀眼,脚上穿一双黑色铮亮的皮鞋。我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我正站在那里发愣,妈妈说:“你发什么愣呀?,你看,你二舅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我往电视柜上一看,上面放了几大包东西。二舅看见我出来,笑眯眯地对我说:“小宇,不认得二舅了?这次二舅来没有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一会你要什么二舅带你出去买,如今二舅有钱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往事又一幕幕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小,才上幼儿园中班,每次二舅来都是穿着他那件破旧的制服,经常都是脏兮兮的,一条打了补丁的裤子上满是泥巴,一看就让人心里不舒服。每次来不是借前给孩子报名就是借前买肥料买种子买农药什么的。总之,每次他一来我就不高兴,有时爸爸妈妈留他在我们家吃饭,我就把脸沉下来,他喊我我也爱理不理的。后来,听说二舅出门打工去了,再后来,又听说二舅打工回来承包了村里的鱼塘养鱼。总之,好几年没有看见二舅到我家来了。没有想到,几年时间,二舅彻底变样了。这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呀!”他今天是来还我们家钱的。

  看着二舅如今春风得意的样子,想到以前我对他冷淡的态度,我真是无地自容呀!如今有了党的改革开放的好政策,二舅变了,家乡变了,祖国大地到处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