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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徐志摩的爱情诗

更新时间:2023-08-04 06:22:14 来源:高考在线

  徐志摩的爱情诗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有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我来扬子江边买一把莲蓬

  我来扬子江边买一把莲蓬;

  手剥一层层莲衣,

  看江鸥在眼前飞,

  忍含着一眼悲泪——

  我想着你,我想着你,啊小龙!

  我尝一尝莲瓤,回味曾经的温存:——

  那阶前不卷的重帘,

  掩护着同心的欢恋:

  我又听着你的盟言,

  “永远是你的,我的身体,我的灵魂。”

  我尝一尝莲心,我的心比莲心苦;

  我长夜里怔忡,

  挣不开的恶梦,

  谁知我的苦痛?

  你害了我,爱,这日子叫我如何过?

  但我不能责你负,我不忍猜你变,

  我心肠只是一片柔:

  你是我的!我依旧

  将你紧紧的抱搂——

  除非是天翻——

  但谁能想象那一天?

  雪花的`快乐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扬,飞扬,飞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云游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

  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

  在天的那方或地的那角,

  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

  你更不经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

  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

  使他惊醒,将你的倩影抱紧。

  他抱紧的是绵密的忧愁,

  因为美不能在风光中静止;

  他要,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

  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他在为你消瘦,那一流涧水,

  在无能的盼望,盼望你飞回!

  我有一个恋爱

  我有一个恋爱;——

  我爱天上的明星;

  我爱他们的晶莹:

  人间没有这异样的神明。

  在冷峭的暮冬的黄昏,

  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

  在海上,在风雨后的山顶——

  永远有一颗,万颗的明星!

  山涧边小草花的知心,

  高楼上小孩童的欢欣,

  旅行人的灯亮与南针:——

  万万里外闪烁的精灵!

  我有一个破碎的魂灵,

  像一堆破碎的水晶,

  散布在荒野的枯草里——

  饱啜你一瞬瞬的殷勤。

  人生的冰激与柔情,

  我也曾尝味,我也曾容忍;

  有时阶砌下蟋蟀的秋吟,

  引起我心伤,逼迫我泪零。

  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

  献爱与一天的明星,

  任凭人生是幻是真

  地球在或是消派——

  大空中永远有不昧的明星!

  我等候着你

  我望着户外的昏黄

  如同望着将来,

  我的心震盲了我的听。

  你怎还不来? 希望

  在每一秒钟上允许开花。

  我守候着你的步履,

  你的笑语,你的脸,

  你的柔软的发丝,

  守候着你的一切;

  希望在每一秒钟上

  枯死──你在哪里?

  我要你,要得我心里生痛,

  我要你火焰似的笑,

  要你灵活的腰身,

  你的发上眼角的飞星;

  我陷落在迷醉的氛围中,

  像一座岛,

  在蟒绿的海涛间,不自主的在浮沉……

  喔,我迫切的想望

  你的来临,想望

  那一朵神奇的优昙

  开上时间的顶尖!

  你为什么不来,忍心的!

  你明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你这不来于我是致命的一击,

  打死我生命中乍放的阳春,

  教坚实如矿里的铁的黑暗,

  压迫我的思想与呼吸;

  打死可怜的希冀的嫩芽,

  把我,囚犯似的,交付给

  妒与愁苦,生的羞惭

  与绝望的惨酷。

  这也许是痴。竟许是痴。

  我信我确然是痴;

  但我不能转拨一支已然定向的舵,

  万方的风息都不容许我犹豫──

  我不能回头,运命驱策着我!

  我也知道这多半是走向

  毁灭的路,但

  为了你,为了你,

  我什么都甘愿;

  这不仅我的热情,

  我的仅有理性亦如此说。

  痴! 想磔碎一个生命的纤维

  为要感动一个女人的心!

  想博得的,能博得的,至多是

  她的一滴泪,

  她的一声漠然的冷笑;

  但我也甘愿,即使

  我粉身的消息传给

  一块顽石,她把我看作

  一只地穴里的鼠,一条虫,

  我还是甘愿!

  痴到了真,是无条件的,

  上帝也无法调回一个

  痴定了的心如同一个将军

  有时调回已上死线的士兵。

  枉然,一切都是枉然,

  你的不来是不容否认的实在,

  虽则我心里烧着泼旺的火,

  饥渴着你的一切,

  你的发,你的笑,你的手脚;

  任何的痴想与祈祷

  不能缩短一小寸

  你我间的距离!

  户外的昏黄已然

  凝聚成夜的乌黑,

  树枝上挂着冰雪,

  鸟雀们典去了它们的啁啾,

  沉默是这一致穿孝的宇宙。

  钟上的针不断的比着

  玄妙的手势,像是指点,

  像是同情,像的嘲讽,

  每一次到点的打动,我听来是

  我自己的心的

  活埋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