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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余秋雨

更新时间:2023-08-10 17:41:58 来源:高考在线

感觉余秋雨

  余秋雨的散文在文坛中曾引起几度热潮,对于其人其文的讨论、争议似乎从未停止,几乎到了谈散文就绕不过余秋雨作品的地步。下面我们为大家带来感觉余秋雨,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感觉余秋雨

  认识余秋雨,从他的文章开始。

  那是在高三的一次高考模拟考试中,有一篇阅读文章,内容选自《文化苦旅》中的《莫高窟》。里面有一段对色彩描述的文字,“色流开始畅快柔美了,那一定是到了隋文帝统一中国之后。”“色流猛地一下涡漩卷涌,当然是到了唐代。”“色流更趋精细,这应是五代。”“色流中很难再找到红色了,那该是到了元代。”我一下子被震撼了,之前我一直以为色彩仅仅属于美术的范畴,却没有想到色彩还可以用来描述历史,描述朝代,描述政治和文化。这需要怎样的悟性呀!我记得那个下午我的脑海里全是变幻的色彩,在重叠的色彩中,我记住了作者―――余秋雨。想象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资深教授。

  试卷分析时,语文老师顺便说了一声,余秋雨是慈溪的桥头人。我的同桌是他的同乡,他便在下面咿呀咿呀地激动起来了,他神态夸张,似乎余秋雨就是他本家的一位长辈。同桌姓余,又与余秋雨同乡,或许真是他的长辈。我第一次意识到我的同桌居然会有这么显赫的身份,尽管这种身份只与余秋雨同姓同乡而已。下课后我与同桌聊了起来,同桌一下子变得非常的腼腆。其实,他对余秋雨的了解也仅仅知道他是一位文化名人。这下轮到我神气起来了:“他是北大的教授,一位白发苍苍的学者。”我把我想象中的形象向同桌炫耀着。哪里的教授我不清楚,但白发苍苍是错不了,我确信。

  几天后,我才第一次拜读了余秋雨的《文化苦旅》,令我惊讶的是他并没有白发苍苍,他只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年轻教授。《文化苦旅》上印有他的照片:在文明的废墟边蹲着一位年轻的智者,深邃的目光停留在远方,七分深思,三分蔑视。令我更为惊讶的是,他在序言中居然早就料到会有很多读者认为他是白发的教授。中国人历来尊重年龄,白发也就成了一种资历。而他却没有借助年龄,他所展示的全部魅力是他深厚的文化底蕴。我是一口气读完整本散文的。字里行间依旧觉得是在倾听一位白发的年长学者的历史见解。真是大气。

  《文化苦旅》中第一篇文章是《道士塔》。余秋雨的专业是戏剧,看这篇文章的前半部分似乎就在看一部戏剧,秋雨先生以异常平静的笔调描述着一个古老民族的巨大悲剧,但越是平静,读者的心里越是激情荡漾。秋雨先生自己的感情表达不多,并且以一种谦卑的方式倾诉着:“我甚至想向他跪下,低声求他:请等一等,等一等。”他就这样一步一步把读者的情绪调高到了火山口上,这时语调才强硬起来,“对视着,站立在沙漠里。他们会说,你们无力研究;那么好,先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比比学问高低。什么都成,就是不能这么悄悄地运走祖先给我们的遗赠。”至此读者才真真感到了解气。然而合上书本。心里仍然有些堵,堵什么?我说不出来。

  《文化苦旅》就是以这样的一种魅力吸引着你。渐渐地我开始关心他的其它的作品了,在他的其它作品中也都通体散发着文化与历史的气息,他了解观众的心理学,所以他也能很好地把握读者的心理,他把复杂的文化现象和历史哲理用一个又一个的戏剧场景表述出来,用最到位的语言把读者的心摄取进去。写学术专著,他成名了;走进电视,他红了;写散文,他火了。于是,铺天盖地的批评向他涌来,他没有精力与他们周旋,偶尔的搭理,只会引来更多的责难。他曾说:“我只面对文学,而背朝文坛。”你们吵闹去吧,我不理你。

  第一次见到秋雨先生是在大学里,当时余秋雨受邀来宁波大学作《读书与写作》的报告。学校早就料到会有很多的听众,所以听报告只能凭票入场。门票不多,每个系只有二十来张,落实到每个班级更少,所以系里想了一个公平的方法―――抽签。我运气好,抽到了一张。晚饭后我便急匆匆地赶往会场,会堂的门口早已涌满了学生。很多人都没有票,所以只在场外干着急,但着急没用。头脑活络的早已偷偷地溜了进去。入口处有人群涌动,原来有人在让余教授签名。终于,秋雨先生坐到了主讲台上了,会堂的走廊里已经站满了人,那是没有凭票偷偷混进来的学生。我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主席台正中就是余秋雨,比我想象中还要儒雅,他微微的侧着脑袋,厚厚的镜片下是两道睿智的目光,像在思考着什么。左右两侧是学校的校长张钧澄先生和副校长曹屯裕先生。

  报告从秋雨先生的小学讲起,讲到了锦堂学校,讲到了宁波大学。最后谈到了中华文化,他说,“中华民族文化曾是人类文化长廊中极灿烂的所在,可是从十六世纪之后她就迅速变得黯淡,这是和民族的苦难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而就在二十世纪的最后几十年,她又有了重新振兴的可能。一个占人类人口最多的民族,战乱了几百年,苦难了几百年,突然有可能要走向富裕,走向民主,走向文明了,这实在是太令人向往了。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南美洲,我要赶过去看,如果发生在非洲,我还是要千里迢迢的赶过去看,何况它正发生在我的家乡,我的父母之邦。”

  谈到了诺贝尔文学奖:“许多人认为中国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获得诺贝尔奖是因为外国人没有眼光,或许是作品没有翻译好。事实上完全不是这样,其实我们与诺贝尔奖还有很大的.差距。我们对人类的整体关爱还不够,与国际社会的交流也还不够,而往往对身边的某些重要的临时性的事情急功近利的表现比较多。”

  谈到了农耕文明和海洋文明:“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历史选择了以孔孟为首的仁慈的、安分守己的农耕文明,却在十九世纪中叶被强迫接受了海洋文明,而东西沿海(包括我们宁波在内)就成了海洋文明骄傲的承受者。它的屈辱和荣耀,都在这条海岸线上承受。”

  谈到了武侠小说:“好的作品一定是雅俗共赏的。中国的武侠小说发展到金庸先生的笔下,呈现出了巨大的情节性和良好的人格较量,但是又沉淀着深厚的文化,成为一种可读性很强的文学表现形式。我认为大中学生喜爱看什么没什么不好。”

  谈到了电影《泰坦尼克号》:“《泰坦尼克号》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作品,它让所有人感受到了巨大灾难中的情感,巨大情感中的灾难。作品结构中埋藏进了一个象征―――以一艘船来隐隐约约地象征整个人类社会。头等舱、三等舱,各种各样有着不同身份、不同生活方式的人共处在同一艘船上,就像人类共同处在同一个地球上一样。这种象征使得全世界未必有沉船际遇的观众感受到了故事与自己有关。”

  演讲结束后,秋雨先生回答了部分同学的提问,其中有这样的一个问题:“余教授,你的名字很像琼瑶笔下男主人公的名字,能谈谈你的看法吗?”秋雨先生的回答是:“我的名字是我祖母起的,但我敢保证她没看过琼瑶小说。”这样的回答让我在“白发苍苍”的影子里看到了活泼与幽默。

  一晃几年过去了,秋雨先生依旧写书,出书。我依旧买书,读书。批评的声音仍然此起彼伏,我常常担心先生受得了吗,不断的有消息传来,说是余秋雨要封笔了,更为确切的消息是《借我一生》就是他的最后的作品。但我认为不会,就像前几次一样,在不断传播的封笔消息中,不断的有新的作品问世。

  秋雨先生继续走着自己的路,继续思索着历史与文化。走得远了,便渐渐的开始思念故乡了。自1995年第一次踏上阔别十多年的故乡后,之后的十多年,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每次来到桥头,都会受到家乡人民盛大的欢迎,这种盛大是事先没有组织的。乡人如潮,有长辈,有玩伴,初次相见,不敢贸然上前,怕余秋雨忘了自己,怕自己尴尬,怕给余秋雨尴尬。但终究还是走了上去,“阿雨,阿雨”声开始叫喊了起来。几十年没听到这么亲切的呼唤声了,在这里,秋雨先生全部的头衔与光环都扔在了一边,在这里,他只是一位离乡几十年的游子,在这里,没有余教授,只有阿雨。

  故乡亲近着余秋雨,余秋雨也亲近着故乡。《乡关何处》中秋雨先生把一湖的文明介绍给了全国,甚至全世界。那湖我也多次去过,每当我的脚踩在那滑滑的瓷片上的时候想得最多的就是这段话,“想想从东汉到唐、宋这段漫长的风华年月吧,曹操、唐明皇、武则天的盘盏,王羲之、陶渊明、李白的酒杯,都有可能烧成于上林湖边。”真是如此吗?帝皇和诗人的盘盏、酒杯真的出自这里吗?“文明的碎片”也已经成为上林湖文化的一个代名词。究竟是上林湖的越瓷文化成就了一篇文章还是一篇文章成就了上林湖文化,我竟有些分不清了。

  《老屋窗口》中秋雨先生这样写道:“我摸到了窗台。这是我的眼睛,我最初就在这儿开始打量世界。”“窗外是茅舍、田野,不远处便是连绵的群山。于是,童年的岁月便是无穷无尽的对山的遐想。”他的老屋我没去过,想象中应该像余秋雨一样的优雅吧。

  前些天,机缘来了,我应邀到桥头去参观余秋雨的老屋,和我同行的有慈溪的一些文人。一路上我们兴致勃勃,七转八弯后,一排老屋出现了,它没有我想象中的整洁,甚至有些破落,这种房子在农村到处可见,十分平淡,但平淡最好,毫不张扬,没有任何惶恐,我们就进屋了。

  房子的格局和屋里的摆设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在我们的记忆中都有些遥远了。我是直接上楼的,老屋的窗口就在他父母的卧室里。文化站的余孟友先生打开了窗户,我探头向外望去,窗外早已楼房林立,早已看不到茅舍、田野和群山了。

  什么也没有了,我心中有点遗憾。这时余孟友先生指着窗框上的几个隐约的毛笔字“保重身体―――余秋雨”对我们说:“这就是余秋雨小时候留下的墨宝。”余孟友先生趴在写字桌上给我们描绘着当时的情形:余秋雨的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替乡亲们写信,余秋雨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母亲和母亲写的信,小孩子终究坐不住,于是也拿起毛笔,沾了些墨在窗框上留下了“保重身体―余秋雨”几个大字。

  为什么会是这几个字呢?我的理解是在当时的乡下,家人对远出在外的亲人的最大希望和祝愿就是身体健康。余秋雨看信多了,信的末尾经常出现这几个字。“保重身体”也就深深地印入了脑海,不经意间就写了下来。

  然后我又仔细看了屋子的“前间”和“后间”,还有灶间,还有卧室,还有学习室。在这里我读到了远比《借我一生》中所描述的多得多的东西。先生,不好意思,在你不在的时候,我偷窥到了你的童年。

  秋雨先生还在写作,还在远行,但无论走到哪里,先生的心中始终会有一个湖,始终会有一座老宅。常回家看看,家乡或许端不出山珍海味,但香喷喷白米饭上一定会有一层油黑的霉干菜。